毛澤東剛到于都,就接到中革軍委的電話,說中央決定帶走30名女同志,其中包括賀子珍,把她們編在衛生部休養連,但不能帶孩子。毛澤東立即派警衛員回瑞金通知賀子珍:毛毛只能托付給留在中央蘇區堅持的扎毛澤覃、賀怡照顧了。了。賀子珍接到通知,急得不得了,親朋好友都來安慰她?!安?,我自己背著毛毛行軍?!蓖馊醿葎偟馁R子珍不顧一切地喊著。
賀父提醒她:“上面規定出發不準帶孩子?!?br /> 賀母,“子珍,不能逞能,你打蠻背得了毛毛,那你肚子里的怎么辦,都4個月了吧!
賀子珍急得哭了:“打胎,我只要毛毛!”
“姐,”同樣懷著孩子的賀怡為子珍抹去眼淚,“你們放心去,
我和澤覃,還有爸媽都在,把毛毛給我們帶?!?br /> 賀母:“只有這么辦了。”“不,我要跟媽媽,我要爸爸!”毛毛又哭又鬧。
一家人心都碎了。
當毛澤東從于都回來,聽到賀子珍的訴說,眼眶也濕了,“革命就是這樣,要付出代價,生離死別,拋頭顱、酒熱血。還是我帶澤民、澤覃出來革命時說的:為了國家,只有舍棄小家。毛毛很乖,叔叔姨娘都親他....
“賀怡把他抱走時,毛毛又踢又鬧,哭喊著:我要爸爸,毛澤東再也抑制不住了,喝道:“你也太狠心了!等我回來,讓我看一下再抱走不行嗎?你們真蠢!”
賀子珍知道,抱走毛毛是挖了毛澤東心上的肉,他的心在痛苦地滴血。
毛毛的一頂狗頭帽子沒帶走。賀子珍抱著帽子哭了半天。
毛澤東后悔在長汀、在瑞金沒有為毛毛照一張相。 他自責自己對孩子的愛太少了。
當晚,毛澤東在一張毛邊紙上寫滿了“紅”字,另一張紙上寫著:
英(狗)、青(豬)、龍(兔)、紅(猴)兩張紙上都有水滴墨漬散開的痕跡。
很明顯,英一一毛岸英,屬狗;青——毛岸青,屬豬;龍一一毛岸龍,屬兔,紅一 毛岸紅,即毛毛,屬猴。那是毛澤東在毛毛被抱走之后,想起了在上海灘流浪的愛子岸英、舉青、舉龍,飽蘸離別的血淚寫下的兒子的名字。在那個年代,忠、孝難以雙全,國、家難以兩圓啊!
毛澤東把云石山上的“國事”“家事”做好了安排。他決定按原來的思路,盡快回于都去。他的大部分行李物品還在何屋。賀子珍編在“中央縱隊”的休養連,她已經歸隊了。
幾匹快馬揚起煙塵。毛澤東一行朝發夕至,趕到于都河邊,大陽還未下山,一座小小的于都縣城成了一個大兵營,成了人流的大旋渦。毛澤東是其中一分子、一滴水。不過,他不是隨流旋轉,他為自己設計了新的流程。